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躺在雨中的井九像个傻子,至少看到这一情景的人都这么认为。贵如油的春雨,无所顾忌地肆虐着他的身体,把他的思绪一下子带回了飞升前的青山。青山大阵遮蔽了那里的春花秋月、夏风冬雪,只在风景绝佳之时,才为拎着酒壶、每日醉醺醺的南忘打开一角。
从朝天大陆飞升后,井九写了一本书,详细记录了他在那里的工作生活情况,转剑生的他,爱和师侄柳词、元骑鲸搓麻将,爱吃红汤白汤泾渭分明的鸳鸯火锅。自从转剑生后,依然爱吃火锅,但已没了任何感觉。对于他写这本书,并费劲巴拉地用不光明的手段将其最终变成游戏,有的人认为这是给他要寻觅的雪姬传递讯息,有的人认为他是在这里等待飞升的徒弟和朋友,有的人认为本就没有标准答案,只是随心随兴为之。后来,青山祖师沈青山给出了一个无限接近的答案。就是一个一心向道的人,必须把自己的所有经历写清楚,解决了从哪来,才知道往哪去。
无论是转剑生前的景阳真人,还是后来的井九,最擅长的都是切断。切断人头,切断雪怪,切断红尘意和所有的因果。飞升失败转剑生后,井九就在寻找帮助飞升的烟消云散阵弱化的原因。之所以寻找,还是为了切断,切断一切尘缘因果,切断一切束缚羁绊。在这一过程中,旧的三千丝还未彻底断绝,又惹来了怀春少女的爱慕,沾染了再世师徒的缘分,门派间的纷纷扰扰、仇恨纠葛,更是剪不断,理还乱。好在都被一一破解,该来的任其来,该去的任其去,历经红尘洗礼的井九,走上了一条与前世完全不同的修道之路,好在道路抵达的“罗马”也是飞升。
在新世界里,井九他们是尘世中人称谓的仙人,但除了在科技发达程度等方面略有不同,门派之间的仇恨,对利益的索求无度,内部的纷争,外部的威胁等等,并无实质不同。在这个世界里,青山剑宗的宿敌中州派的飞升仙人们受到了无情清洗,以致中州派的飞升仙人白刃始终不敢在那个世界行走,最终落得重返朝天大陆,在井九和雪姬的夹击之下身殒道消。
“大道朝天,各走一边”,只不过有的走得快些,有的走得慢些,有的没有走到终点就耗尽了心血,有的到达终点又有了新的追求。在飞升后的世界里,《大道朝天》的主角井九与《间客》的主角许乐在这里重逢了。只不过见面是以意识流的方式,但并不妨碍两者的相互欣赏和相互成就,在这里,许乐是与中央电脑和宪章光辉融为一体的神明,在点燃星球的壮举后电脑所展现的只是他一部分意识的残留。井九是他属意的继承人,他愿意毫无保留地对其掏心掏肺。而井九在这里也找到了很多问题的答案,对于这个世界又有了新的感悟。
“能活下去就活下去”,这是井九追求大道想要达到的目标。为了不成为别人手中的一把剑,他刻意降低智力、意识和感知,以龟缩壳内求得暂时安稳。但该面对的总要面对。是成为青山祖师沈青山手中的一把剑,还是“为自由,毋宁死”?井九的答案是舍了剑身,用自己的元神搏上一把。而这一舍一得间,孰胜孰败已不那么重要,重要的是通过舍,井九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。
青山依旧,离去的柳词、元骑鲸,差一点成了道侣的连三月,甚至斗了两世的太平真人都还在。他们或者参悟玄机,感悟天地至理;或者在小桥之上,对着流水吹笛弄箫;水月庵的桃花开了,连三月与桃花“人面桃花相映红”。
这是井九构造的一个世界,也是井九想要的一个世界。在这里,只有爱,没有恨;只有无尽的美好,没有无常的烦恼;那个转剑生的井九,又有了新的感知,新的感受。“做了人类想成仙,生在地上要上天。”或许,《大道朝天》想要告诉我们的就是摒弃非分之念,既来人间,尽情感受,尽情体验,何必成仙。
春天来了,她带着似曾相识的气息向我们扑面走来,一不小心就把桃红柳绿洒满了人间。这是井九构造的世界吗?不去想她吧,只要一想,就像躺在雨中的井九那么傻。可是傻点有啥不好呢,“沉醉不知归路”的感觉令人沉沦,又那么真实不虚。人间一游,酸甜苦辣咸都要品尝,不说了嘛,“起舞弄清影,何似在人间”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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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简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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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云峰,祖籍齐鲁大地,成长于徽风皖韵之乡,现工作于内蒙古一煤矿,喜用拙笔记录所看所思所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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